贵州人“归去来”
扫描到手机,新闻随时看
扫一扫,用手机看文章
更加方便分享给朋友
刚过去这一年,这个星球上发生了许多事,新冠袭来,偶像远去。很多人都记得,上一个如此魔幻的年份,是2008年。
年初时候,一场几十年未遇的极寒天气突袭南方大地,当人们从大雪纷飞的盛景中缓过神来,却发现:
家回不去了。
大雪压塌了输电线路,列车大规模停运晚点。较高峰的时候,旅客承载量只有4.3万的广州站,滞留了50万归心似箭的人。
大量旅客被车站广场外的铁栏拦着,痴痴等待,一天时间有16人晕倒,上不了厕所,很多人只能就地解决。
最“悲壮”的一幕,发生在2月2日。
广州开始下雨,不堪忍受寒冷和焦急的旅客,与维持秩序的保安发生冲突。有人对旅客喊话,“回家重要还是生命重要?”人群中有个贵州哥们大喊:
我死也要回克。
春暖花开的时候,有广州媒体辗转找到了这名小伙,他到贵州老家过了一个愉悦的大年后,又回到了广州,回想起在自己广州站怼保安的急切,他说:
我出来打工,五年没回去了。
今天,贵阳下雪了,城里银装素裹,好看极了。都说北京一下雪就成了北平,南京一下雪就成了金陵,但却很难找到一个确切的词,来说贵阳一下雪就成了什么。
少有确定的是,一下雪,再过上一阵,外面的人该回家了。
有时候会想,贵州人骨子里的倔强执拗到底哪里来的?难道是因为这里天无三日晴、地无三尺平。天然的地理桎梏,让这里没有一条平坦之路,我们必须翻山越岭,崩石凿隧,才能去到远方,或者回到家乡:
每一条路,都充满悲壮和勇敢。
每一次“归去来”,都值得歌颂和致敬。
一
不管是离家还是归家,都有各自的时代征候。
现在的贵州,有很多充满潜力的显著标签,但在很多年前,这里是另一番景象。
上世纪80年代,清华大学胡鞍钢等六位院士来到贵州考察,结果让他无限感慨:
“令我震惊!这些地方比我25年前插队的农村还要落后。”
“为什么中国工业化搞了45年,改革开放也搞了十多年,却跟这里一点关系都没有?”
1995年,胡鞍钢在他的《“贵州现象”启示录》里写道:
1978年,贵州人均GDP倒数排名前列,与上海人均 GDP差距是2332元。到了1991年,贵州人均GDP仍是倒数排名前列,约为全国平均水平的50.6%,与上海差距扩大到5785元。
令人印象最深刻的细节,来自一张照片。
1994年,贵州山区贫困家庭,父亲因为贫穷送不起孩子读书,流下了眼泪。
那个年代,受特殊地理环境的限制,个体和群体的命运都不由自己掌控。
走出去,向外求未来、要发展,对个体和群体都已迫在眉睫。
1987年2月26日,贵州日报刊登了一篇报道——《正安300娘子军“出师”广东番禺》。
当时,广东番禺县和贵州正安县签订协议,由正安向番禺输出300名女青年做合同工。
她们后来有了个红遍大江南北的称呼——“外来妹”。
外面的世界,在大山里是向往。可当你到了外面的世界,初来乍到远离故土的忐忑,焦虑,迷茫又会接踵而至。
在思念面前,时间可能是少有的良药。
数据显示,截至2015年6月末,贵州全省跨省流出人口为580万人,这个数字超过了省会贵阳的常住人口。
其中,浙江和广东是主要流入地,两省吸纳贵州省籍的流动人口分别为232万人和171万人,占全部跨省流出人口的69.48%。
2012年浙江金华市的外来人口总数是199.86万人,其中,贵州就达到了26.52万人,占19.52%。
他们中,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回来了,绝大多数人都在异乡落地生根,故乡从此成了远方。
在全国各地,有很多条贵州街,住着的基本就是贵州人。
香港贵州街、广东贵州街、浙江贵州街,他们用类似“唐人街”的纪念方式,成全自己的思念。
在广东清远嘉福镇,老李是最早一批随改革开放大潮到这里的贵州人。他在广东结婚生子,后来又把兄弟父母带出了贵州。
故乡于他而言,是个回不去的地方,只能“望”了。
他常去贵州老乡开的那家花溪牛肉粉店,尽管味道不是很好。他主要的目的,是“吃粉的空档,能和几个老乡用贵州话聊聊天,普通话说多了也累。”
二
更早时候,或者更晚时候,一些“大人物”因为机缘巧合、命运垂青,也离开了贵州。
原国务委员戴秉国1941年3月出生,贵州印江人。退休后,他在回忆录中,这样写下自己与故乡的小时候、长大后、后来啊、现在啊……
有一天,我在地里干活,直起腰来歇口气,突然想起高考招生可能要出结果了,就对弟弟说:“你去镇上赶集的时候,顺便帮我看一看有没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。”
“我收到了四川大学的录取通知书,事后才知道,我是1959年松桃中学少有一个考到外省去读大学的学生。”
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夜,我就跑出去四处借钱。家里人七拼八凑,也只凑了12块钱。我又跑到区政府去求助,得到的答复是:“谁叫你考那么远?”
2007年春节,戴秉国回家探亲,在参观县民族陈列馆结束时,他在留言处写了一个大字:“根”。现在,他每年都会来贵阳参加国际生态论坛,到自己长大的地方,走一走,看一看。
1944年,任正非在贵州省安顺市镇宁县出生。
他当年从工程学院毕业后,本打算回贵州发展,可当时连破土房都没钱修理的贵州,哪有什么工程。
现在,华为两个字意味着世界。而贵州对任正非而言,只意味着两个字——故乡。
他说过,“贵州其实就是一个东方瑞士,自然条件跟瑞士很相近,少数民族种类很多,非常适合走大旅游的道路。”
他还说:“跳出山沟沟少有的措施就是高考,山沟沟也能飞出金凤凰。”所以,他把华为IT培训中心放在了贵州。
1998年,他在贵州设立“寒门学子基金”,一直帮助贵州贫困学子。大数据袭来以后,全国唯二的华为数据中心,也排名前列时间落子贵安。
而更多一些走出大山的人,面对故乡时,身体、言行、情感……总有一样在路上。
他们的名字,是邹市明、宁静、章宇、陈粒、尧十三……许许多多。
2017年,邹市明带着WBO金腰带回到贵阳,说今后回家乡搞搞拳击的伟大事业。
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让我们认识了宁静,宁静让很多人认识了她的家乡。
她的微博里,随处可见贵州的宣传视频、农产品。去年祖国70周年华诞,她携手贵州代表团,亮相天安门。
去年,有知名媒体刊发了一篇文章《贵州,“野蛮人”入侵大屏幕》。我的朋友小峰哥说,“野蛮人”和“入侵”他不同意,他只同意大屏幕。
文章说,在大数据唱响了多年以后,2018年,贵州,又像个文艺喷井,忽然炸裂。炸了,也裂了。
这一年,与贵州有关、与贵州人有关的电影,有一部火一部。《我不是药神》、《无名之辈》、《四个春天》、《大象席地而坐》……
《我不是药神》对那张车票有个特写镜头,上面清晰地印着上海——凯里。这或许可以理解为,演员章宇对家乡贵州的一种暗示:
游子终会回到故乡。
《无名之辈》里,全国人民对那个叫都匀城市印象深刻,更深刻的来自一句台词:
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桥?
因为路走到头了。
桥的那边,是大山,是大山里的懵懂少年。当路走到头了,我们曾经无比茫然。可不期然,桥的这边,已站着一位搞得了大数据、玩得转互联网,拍得了电影,唱得好民谣的翩翩青年。
我曾经亲眼见过,一个身高一米九的东北哥们,听着尧十三的《他*的》,听着听着,就突然潸然泪下了。
也曾在无数个寂寞深沉的夜里,看见云南人、重庆人、上海人、北京人,转发着陈粒的《小半》:
对你的偏爱太过于明目张胆,在原地打转的小丑伤心不断……
图为暖心网友为“黄毛”画了一张同人图他终于坐上了回家的车
三
前几天夜里睡不着刷小视频,偶然看到贵州一个刚会说话的小朋友,对着挂在院子里的摄像头奶声奶气地说:
爸爸,回乃!妈妈,回乃!
残酷得让人泪目。
好在快过年了,希望他的爸爸妈妈很快就能带着满箱子的玩具和衣服,从浙江,或者广州,回到他身边。
更希望,这座城市,能再多一些机会,让他们再也不用残忍离开。
又是一年返乡季,再过一个月,就要过年了,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温柔。
不管过去一年发生了什么,是疼痛,是离别,是苦涩,不管你大雪或凝冻满布的街头摔了几跤,现在只用勇敢地爬起来,拍拍身上的泥土,清晰而又笃定地看见回家的路就好。
就像你曾经为了生活,勇敢而又决绝地离开,现在,你可以勇敢而又决绝地回来。
为致敬这份勇敢,搜狐焦点近期将联合贵阳众多品牌房企,共同推出“以爱之名”活动,温柔每一个归乡人。
我们将送出上千份人气年货礼包,派送贵阳名小吃,给归乡游子一份特别的礼物。
我们还将为你的归心似箭,送出“回家现金包”,为团圆,加速度。
我们将定期分享更多贵州人“归去来”的暖心故事,让你知道,所有的奋力拼搏,都只为团聚时刻。
活动将于近期正式上线,欢迎大家及时关注。
人生不只是一场“归去来”。
人生亦只是一场“归去来”。
以爱之名,欢迎回家,贵州人。
作者:维望 原创新闻转载请注明出处
声明:本文由入驻焦点开放平台的作者撰写,除焦点官方账号外,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,不代表焦点立场。